名家名著﹕除了愛 還是愛 ——《羅密歐與茱麗葉》

【明報專訊】不會有太多人從沒聽過《羅密歐與茱麗葉》（Romeo and Juliet） 的。這齣五幕的悲劇是[url=]英國
[/url]詩人劇作家莎士比亞（Shakespeare）在1595年根據[url=]意大利
[/url]民間故事改編而成的。
在意大利的維洛那城，蒙太古與凱普萊特兩大家族是世仇，長年爭鬥，水火不容。有一次，蒙太古家的羅密歐與朋友們溜進仇家的舞會中邂逅並鍾情於凱普萊特的女兒——14歲的茱麗葉。第二天，神父秘密替他們證婚。就在當天，羅密歐衝動地殺了茱麗葉的堂兄泰保特而被放逐。茱麗葉亦為逃避下嫁年青貴族巴里斯而喝下神父的假死藥，假死數天並待神父派人通知羅密歐回來帶她遠走高飛。豈料羅密歐先一步接到死訊趕回來。不知內情的他在墓內服毒殉情，茱麗葉醒來後亦用丈夫的匕首結束生命。親王及雙方家長來到目睹慘劇，在數天內仇恨已奪走了許多無辜的年輕人的生命。兩大家族終於醒悟，願意互相寬恕，世代和好。
開場詩定悲傷調子
開場詩（Prologue）已為全劇定了悲傷的調子、抹上哀愁的色彩。「……是命運註定這兩家仇敵，生下了一雙不幸的戀人……這一段生生死死的戀愛，還有那兩家父母的嫌隙，把一對多情的兒女殺害……」這幾句詩已透露了構成這悲劇的元素：命運、不幸、仇敵、愛情、生死！
當茱麗葉知道這個闖進自己生命中的「他」就是仇家的獨子時，她已預感不祥：「恨灰中燃起了愛火融融，要是不該相識，何必相逢！」（第一幕第五場）可是，愛卻令這對年輕戀人比成年人看得更透徹豁達。舞會相遇後，羅密歐走到花園茱麗葉房間陽台下偷看小情人。這就是著名的「陽台相會」（第二幕第二場）。茱麗葉正在陽台上思前想後：「羅密歐啊，羅密歐！為什麼你偏偏是羅密歐？……」是如此無奈但她卻明白了：「……只要你宣誓做我的愛人，我也不願再姓凱普萊特了。」因為，愛可以勝過家族仇恨。而羅密歐在神父秘密證婚後，遇見對他百般欺凌侮辱的堂舅泰保特也多番忍讓：「我跟你無冤無恨，你這樣無端挑釁，本來我是不能容忍的，可是我有必須愛你的理由，所以也不跟你計較了……」「……你想不到我是怎樣愛你……凱普萊特，我尊重這一個姓氏就像尊重我自己的姓氏一樣，我們講和吧。」看！愛真能原諒與包容一切！這已是超越了愛情的愛了！然而，年輕人的衝動仍令羅密歐為好友邁邱西奧報仇而殺了泰保特，造成了不可挽救的悲劇（第三幕第一場）。
化解家族宿怨唯有愛
莎士比亞此時已很清楚讓我們看見這不幸的命運中包含的人為因素。年輕人的衝動狂熱不顧後果是幫兇；但這些年輕人本無仇怨，他們只是為著家族的世仇而爭鬥。為什麼有累世宿怨？作者沒有交代。但可以肯定這兩個家族必定教育子孫世世代代仇恨對方，他們共同讓這顆仇恨種子發芽生根長大至不可收拾，結果犧牲了那願意去愛和寬恕的。但，也只有愛才能和解這一切！
墓內殉情一幕（第五幕第三場）真令人心碎！服毒的羅密歐剛倒下身亡，茱麗葉就醒過來了。她要隨他而去「……我要吻你的嘴唇，也許這上面還留著一些毒液，可以讓我服下死去。」當她吻他時，赫然發覺：「你的嘴唇還是温暖的！」啊！就只差那麽一點點時間，這真是命運弄人了！
「命運」中的人為因素
在不同的藝術形式如：話劇、音樂劇（《夢斷城西》）、歌劇、芭蕾舞、電影、卡通動畫、交響樂（白遼士、柴可夫斯基）……都處處見到這對被命運阻撓的小情人（Star-crossed lovers）的蹤影。除了莎翁浪漫詩意的原著外，多選一個喜歡的版本去細味一下這段哀怨動人的愛情，和寬恕的大愛；同時也思考一下，在所謂「命運」中究竟有多少是人為的因素！
■以上引文收錄自《羅密歐與茱麗葉》莎士比亞著，朱生豪譯，[url=]北京
[/url]光明日報出版社，北京市（2007）；及《羅密歐與茱麗葉》莎士比亞著，朱生豪譯，英漢對照版，新陸書局，台北市（1970）
■作者簡介
戲劇碩士，演員，傑青，高級講師，「冠作坊」董事，曾獲多個獎項。
文：羅冠蘭